动物福利
兽医随笔：人道终点
我们在开展实验动物试验过程中，我们经常会提到“试验终点”和“人道终点”，顾名思义，试验终点即试验或研究的终点，是研究者实现研究的目的后或者试验结束后，从实验动物上采集相关的数据，比如安乐死后采集动物的组织。人道终点，是从人道角度考虑或者出于人道的原因，结束实验动物的生命，该使命一般由实验动物兽医给研究者建议，主导及监督人道终点的实施，确保实验动物的福利。
何为人道终点？
根据Guide，人道终点是预防、终止或减轻实验动物疼痛或痛苦的干预点。从该表述来看，人道终点并不是实验动物的生命终点，如果能够实施有效的措施来减轻或者缓解动物的疼痛或痛苦，实验动物依然可以存活，所以，人道终点不是狭隘的理解为动物安乐死。人道终点的使用也有助于试验的优化，它替代了试验终点会导致动物无法缓解或者严重的疼痛和痛苦，包括动物死亡。
人道终点的考虑因素
人道终点应该具有相关性和可靠性。对于许多侵入性试验，试验于人道终点紧密相连，且应在IACUC方案审查时谨慎考虑。所有研究均应采用人道终点，通常需要特别考虑的研究包括涉及肿瘤模型、感染性疾病、疫苗继发试验、疼痛模型、创伤模式、单克隆抗体生产、毒理学评估、器官或系统衰竭和心血管休克模型研究。
PI 对研究的目的和模型的建立都有准确的了解，他应该在动物使用方案中明确和解释研究终点的人道和科学合理性。然而，人道终点的确定通常具有挑战性，因为必须权衡多种因素，包括模型、种属 (有时是品系或种群)、动物健康状况、研究目标、机构政策、监管要求，以及偶尔相互冲突的科学文献。人道终点的确定应涉及 PI、兽医和IACUC，并应在研究开始前尽可能确定。
IACUC在评估方案中合适的终点考虑因素的关键信息，包括人道终点的准确定义（包括评估标准）、动物的观察频率、负责评估和识别人道终点的人员的培训，以及达到人道终点时所需的反应。对提前安乐死和濒死状态时的行为或生理学定义，以及使用研究特定动物的评估记录，将有助于PI 和IACUC考虑或制定动物的建议终点。
当提案新研究或试验缺乏替代终点信息时，先开展探索性试验是一个用来明确和定义人道终点的有效方法，并在 PI、IACUC和兽医之间已达成共识。在这类试验期间和之后，应建立与 IACUC的沟通系统。已有许多出版物阐述了人道终点的应用和使用的具体建议。
人道终点的判定标准
根据严重程度、持续时间和对适当治疗的效果，适用于大多数动物种属人道终点的临床体征包括但不限于：
•体重迅速或进行性减轻。幼龄或生长期动物应使用其种属/品系的典型生长图表、身体状况评分或与未治疗的年龄和性别相同的同类动物进行比较来评估体重。
•厌食（食欲减退或丧失）或无法饮水
•虚弱性腹泻
•脱水/皮肤弹性降低或水肿
•腹部肿大或腹水
•皮炎或其他对治疗无效的疾病
•被毛粗糙蓬乱，弓背
•嗜睡或持续躺卧
•翻正反射丧失或无法保持平衡
•咳嗽、呼吸困难、流涕、喘气
•黄疸、发绀和/或苍白/贫血
•神经系统体征（癫痫发作、麻痹、轻瘫、转圈/头部倾斜、失明）
•任何天然孔出血
•暴露潜在肌肉的自诱导创伤
•任何干扰日常活动的情况（例如，进食或饮水、筑巢、走动、消除或正常姿势运动）
•过度或长时间的体温过高或过低
肿瘤模型试验中到达终点的其他体征包括但不限于：
•肿瘤负担大于体重10%。在成年小鼠中，任何一个维度的肿瘤均不应超过 20 mm；在成年大鼠中，任何一个维度的肿瘤均不应超过 40 mm。
•肿瘤破溃和（或）坏死和（或）感染
•肿瘤妨碍动物进食或行动
人道终点的监测
应制定动物监测计划，在上述任何方面发生改变之前和之后，适当情况下提供照顾，并在必要时提高监测水平。周末和节假日的监测或临床护理可能需要研究人员的参与，以填补动物照顾和兽医人员的工作。除非 ASP 另有规定，研究人员应负责监测并采取适当措施，包括周末和节假日。
应确定负责评价、记录保存、通知研究者和（或）兽医的人员以及负责人道处死的人员。检查表或评分表可能有助于确保做出适当的观察、一致地解释和适当记录。
非预期结果
科学研究的基础是对新的试验变量的研究。由于引入高度新颖的变量时，可能会出现影响动物健康的非预期结果，可能需要对动物进行更频繁的监测。GMAs（转基因动物）有潜在的非预期表现型，是加强对非预期结果监测的模型示例。
转基因动物，特别是小鼠和鱼类，是重要的动物模型，遗传操作的新方法和组合也在不断地开发中。无论基因操作是靶向的还是随机的，最初结果的表型通常是不可预测的，可能导致预期或非预期的结果，影响动物在生命的任何阶段的健康或存活。当转基因动物的初始特征表现出对动物健康有负面影响时，应向 IACUC 报告，可能需要更广泛的分析来更好地定义表型。
然后，鉴于研究项目的复杂性、对人道终点理解的差异、不同机构对动物福利水平的要求，不同的临床兽医对人道终点的理解、把握和判断标准有一定的差异。当然，人道终点不等同于实验动物生命的终点，及时终止或者缓解实验动物的疼痛或痛苦非常重要，这也是实验动物兽医日常工作中最重要的职责之一。此外，如何预防实验动物的疼痛或痛苦，如何避免动物到达人道终点状态，确保试验顺利到达试验终点，才应该是我们维护动物福利，减少动物浪费的更高追求。
参考文献：
1.Guide for the Care and Use of Laboratory Animals, NRC, 2011
2.Wendy O Williams and Philippe Baneux, Humane Intervention Points: Refining endpoint terminology to incorporate non-euthanasia intervention options to improve animal welfare and preserve experimental outcomes, SAGE journals, 20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