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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举办的非人类灵长动物研究研讨会，是令人振奋还是完全失败，这取决于你问的是谁。近日，该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将数十位科学家、兽医和生物伦理学家聚集在一起，讨论猴子等动物研究如何贡献于人类医疗，并审查了这些研究的相关福利政策。但该活动是否完成了国会提议的初衷，观察者们莫衷一是。

“这展示了非人灵长类动物的重要性，并将在人类健康事业中继续发挥作用。”美国实验生物学学会联合会科学政策高级分析师Anne Deschamps说。她相信，使用这些动物进行研究对人们理解艾滋病和人类大脑至关重要。

但善待动物组织（PETA）等动物权利组织则表示，该会议该当确定，猴子等动物是否应进入实验室。“这成了一个猴子实验电视宣传片。该会议浪费了机会。”PETA副主席Kathy Guillermo对此十分失望。

对于研讨会的呼声始于2014年，当时PETA宣称NIH的研究人员，使用恒河猴进行研究，他们让刚出生的幼猴离开母亲，并沉迷于酒精。作为对此事的回应，4名国会议员要求NIH调查该实验室。2015年，该机构宣布并未发现存在争议的问题，但仍决定暂停这些实验，不过原因归结为资金有限而非动物权利压力。

同时，国会制定的2016财年经费预算，要求NIH“审查非人灵长类动物研究的伦理政策和过程，并与外部专家进行磋商，以确保其动物研究条款适当”。

这些行动最终演变成日前举行的研讨会。会上，NIH院长Francis Collins称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并指出非人灵长类动物“已经被证明在生物医学研究中极有价值”。但他还表示，这些动物的福利也极其重要。目前，美国实验室中有超过10万只动物。“我们需要尊重帮助人们理解人类健康和疾病的所有物种。”

一系列发言者赞扬了实验室猴子带来的进步。美国俄勒冈州灵长类研究中心主任Nancy Haigwood表示，包括AZT和替诺福韦在内的目前最有效的一些艾滋病药物，最初正是在恒河猴身上进行试验的，而且，这些动物在帮助人类抗击寨卡和埃博拉等新发传染病上居功至伟。“非人灵长类动物对快速响应新疫情十分重要。”

宾夕法尼亚大学神经学家Michael Platt也指出，由于恒河猴生活的社会与人类相似，研究人员能使用该动物研究孤独症等疾病。他的实验室已发现，给猴子使用“信赖荷尔蒙”催产素，能提高它们的社会互动。“它们与我们的神经通路一样。”他说。

而会议当天下午讨论的主要是伦理问题。在研究监督专题讨论中，NIH和美国农业部代表反复强调，使用非人灵长类动物的研究人员必须证明研究是合法的，并尽最大努力减少动物的痛苦和不幸。其他专题讨论还包括如何更好地照顾实验用猴子以及避免重复实验。

乔治城大学伦理学家Tom Beauchamp提出了实验用猩猩问题。2011年美国国立医学院的一份报告称，出于科学和伦理原因，大多数猩猩研究是不必要的。这一行动最终导致NIH取消了针对所有侵略性猩猩研究的资助。Beauchamp指出，其他非人灵长类动物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大多数人认为科学上的必要性是重要方面，但这仅仅是第一步，道德层面同样重要。”生命再小，也应受到尊重。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生物伦理学家Jeffrey Kahn也补充道，非人灵长类动物研究因为必须被管理而应受到管理。“伦理上不能被接受的研究就没必要做。‘需要做’与‘值得做’并不等同。”

尽管存在伦理问题讨论，但动物保护组织表示，科学而非福利占据整个研讨会让他们气愤。13位发言者中有8位主要展示了自己的动物研究成果，而且，公共讨论时间只有2分钟。“没有动物保护组织被邀请参会，让我们极为失望。”美国人道协会副主席Kathleen Conlee表示，“很显然，NIH并没有遵循国会的要求。”

实际上，实验用动物一直处于科学和伦理之争中。各国也纷纷采取措施，将这些实验动物从灰色地带拯救出来。

减少、优化和替代的3R原则，是目前发达国家采用的人道主义实验原则。 “减少”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实验中所用动物的数量，提高实验动物的利用率和实验的精确度；“优化”即减少动物的精神紧张和痛苦，比如采用麻醉或其他适当方法；“替代”指不再利用活体动物进行实验，而是以单细胞生物、微生物或细胞、组织、器官甚至电脑模拟替代。

另外，英国研究理事会等多家负责审批发放政府科研经费的机构之前联合发布公告称，将修改涉及动物实验的科研项目经费申请指南，要求申请人必须更明确地提供动物实验详细数据，以提高相关科研项目的质量。

“你可以在实验中使用动物，但不能超过必要的数量，也不能过少。这个数字无论过多还是过少，对实验和实验动物都是不负责的表现。”了解动物研究中心首席执行官Wendy Jarrett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