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COVID-19最新研究进展(第7期)
自2019年12月8日以来,中国湖北省武汉市报告了几例病因不明的肺炎。大多数患者在当地的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工作或附近居住。在这种肺炎的早期阶段,严重的急性呼吸道感染症状出现了,一些患者迅速发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cute respiratory distress syndrome, ARDS)、急性呼吸衰竭和其他的严重并发症。2020年1月7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hina CDC)从患者的咽拭子样本中鉴定出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最初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命名为2019-nCoV。大多数2019-nCoV肺炎患者的症状较轻,预后良好。到目前为止,一些患者已经出现严重的肺炎,肺水肿,ARDS或多器官功能衰竭和死亡。
2020年2月11日,世卫组织将这种疾病病重命名为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同一天,负责分类和命名病毒的国际病毒分类学委员会的冠状病毒研究小组在bioRxiv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指出该研究小组已经决定,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是导致2002-2003年爆发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冠状病毒(SARS-CoV)的变种。因此,将这种新病原体重新命名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号(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或SARS-CoV-2。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尽管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冠状病毒研究小组将病毒命名为SARS-CoV-2,但该研究小组主席John Ziebuhr认为这个名字(SARS-CoV-2)和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也称非典型肺炎)没有关联。不过,这种病毒的重新命名引起了不少争议。据《科学》网站报道,世界卫生组织不满意SARS-CoV-2这个名字,而且不打算采用此名称。
冠状病毒可引起多种动物的多系统感染。在此之前已有6种冠状病毒可以感染人类,它们主要引起人类的呼吸道感染:两种高度致命性的冠状病毒,即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ARS)冠状病毒(SARS-CoV)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冠状病毒(MERS-CoV);4种可导致温和的上呼吸道疾病的冠状病毒,即HCoV-OC43、HCoV-229E、HCoV-NL63和HCoV-HKU1。
基于此次疫情给中国和全世界带来严重的危害,小编针对近期2019-nCoV/COVID-19研究取得的进展进行一番梳理,以飨读者。
1.多项研究表明相比于成年人,儿童的SARS-CoV-2感染症状较轻
doi:10.1542/peds.2020-0702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中国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安徽医科大学和南京医科大学增加了证据表明相比于感染SARS-CoV-2的成年人,感染这种病毒的儿童具有较轻的症状。相关研究结果近期在线发表在Pediatrics期刊上,论文标题为“Epidem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2143 Pediatric Patients With 2019 Coronavirus Disease in China”。
图片来自Pediatrics, 2020, doi:10.1542/peds.2020-0702。
这些研究人员分析了中国731名经过实验室测试确诊患上COVID-19的儿童以及1412名疑似患有COVID-19的儿童。在这2143例儿童病例中,大多数病例是轻度的,只有一名儿童死亡。在这些儿童病例中,有近6%的病例为重症或危重病例,而在成年人病例中,这一数字为18.5%。不过尚不清楚为何患有COVID-19的儿童往往不像成年人那样生病。
美国儿科学会传染病委员会主席Bonnie Maldonado(未参与这项新的研究)博士说,“可能有多种原因。”
Maldonado说,“有可能这种病毒的受体在儿童中的构象可能与成年人中的不同。可能只是有更多成年人接受了检测,毕竟这一直是关键所在。但是,也有其他关于孕妇和儿童的研究,他们并没有严重的疾病。我猜测儿童的免疫反应有所不同。他们的免疫系统较为年轻并且正在不断发育。”Maldonado指出,这种冠状病毒“似乎尤其不伤及儿童”。
2.JTO:我国科学家首次揭示SARS-CoV-2肺部感染早期病理学特征
doi:10.1016/j.jtho.2020.02.010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中国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研究人员首次描述了COVID-19的病理学特征。相关研究结果发表在Journal of Thoracic Oncology期刊上,论文标题为“Pulmonary Pathology of Early-Phase 2019 Novel Coronavirus (COVID-19) Pneumonia in Two Patients With Lung Cancer”。
论文通讯作者、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Shu-Yuan Xiao博士说,“这是首项研究描述了COVID-19的病理学特征,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行过尸检或活检。由于一种罕见的巧合,这将是这种疾病早期病理的唯一描述。将不会有其他情况发生。尸检仅显示这种疾病的晚期变化。”
这篇论文描述了两名最近因肺腺癌接受肺叶切除术并且在手术期间被发现患有COVID-19的患者。病理学检查表明,除肺腺癌外,这两名患者的肺部均表现出水肿、蛋白渗出物、伴有片状炎性细胞浸润的肺细胞局灶性反应性增生和多核巨细胞。在肺部气腔中发现了成纤维细胞堵塞。
Xiao博士说,“由于这两名患者在手术时均未表现出肺炎症状,因此这些变化可能代表了COVID-19肺炎的肺部病理的早期阶段。”
3.AJR:揭示COVID-19影像学特征与SARS和MERS存在显著重叠
doi:10.2214/AJR.20.22969
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南加州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尽管COVID-19的影像学特征是可变的和非特异性的,但迄今为止报道的发现确实显示出它们与SARS和MERS的影像学特征存在着“显著的重叠”。相关研究结果近期发表在American Journal of Roentgenology期刊上,论文标题为“Radiology Perspective of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COVID-19): Lessons From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and 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
在对当前有关COVID-19的临床文献进行综述后,论文第一作者、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Melina Hosseiny总结道,“早期证据表明最初的胸部成像将显示至少85%的患者出现异常,其中75%的患者最初出现双侧肺受累,最常见的表现为胸膜下和周围区域毛玻璃样阴影合并实变。”此外,“高龄和渐进性实变”可能意味着总体预后较差。
SARS和MERS的最初胸部影像学异常更常见于单侧肺部。相比之下,COVID-19的最初胸部影像学异常更可能涉及双侧肺部。
4.Science:在COVID-19疫情早期和后期采取旅行限制是最有用的
doi:10.1126/science.abb4218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东北大学、哈佛大学、波士顿儿童医院、华盛顿大学、英国牛津大学、南安普敦大学、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索邦大学、中国北京师范大学和厄瓜多尔基多圣弗朗西斯科大学的研究人员对人类流动性和流行病学数据进行了分析,发现人类流动性可预测COVID-19疫情在中国的传播。不幸的是,对武汉的出行限制来得晚了些,而且研究显示随着COVID-19疫情蔓延,出行限制的影响在下降。湖北省以外的中国省份较早地采取行动来测试、追踪和遏制输入的COVID-19病例,在预防或遏制当地疫情方面发挥了最佳作用。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5日在线发表在Scienc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The effect of human mobility and control measures on the COVID-19 epidemic in China”。
图片来自Science, 2020, doi:10.1126/science.abb4218。
来自百度公司的移动地理位置数据,结合来自Open COVID-19数据工作组(Open COVID-19 Data Working Group)的丰富流行病学数据集,显示当地的人际传播在这种冠状病毒疫情爆发的早期就广泛发生,并且通过严格的控制措施得以缓解。但是,平均潜伏期为5天,在某些情况下长达14天,这些流动性限制在一周多的时间内并未开始对新病例的数据产生积极影响---在封锁后的5~7天内,情况似乎变得更糟,这是因为当地的传播正在进行中。
在湖北省以外地区报告的病例中,有515例已知到过武汉旅行,且症状发作日期是2020年1月31日之前,而1月31日之后只有39例到过武汉旅行,这说明旅行限制对减少向中国其他省份的传播具有影响。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牛津大学动物学系的Moritz Kraemer博士说,“我们的发现表明,在这种冠状病毒疫情暴发的早期采取旅行限制有效地阻止了从已知来源输入的感染。但是,一旦COVID-19病例开始在当地传播,新输入病例的贡献就小得多。这就需要采取包括地方流动限制、检测、跟踪和隔离在内的一整套措施来减轻疫情。成功阻止了COVID-19内部传播的中国各省和其他国家需要仔细考虑如何管理恢复旅行和流动,以避免这种疾病在人群中重新出现和传播。”
5.针对羟氯喹抗击SARS-CoV-2感染是否有效,两项小型临床试验给出相反的结论,尚需开展进一步的研究来验证
doi:10.3785/j.issn.1008-9292.2020.03.03; doi:10.1016/j.ijantimicag.2020.105949
羟氯喹(hydroxychloroquine)因具有抗击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的潜在能力被美国总统Donald Trump吹捧为“上帝的礼物”。然而,在一项在中国开展的小型研究中,来自中国复旦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羟氯喹并不比常规治疗更有效。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6日发表在浙江大学学报(医学版)期刊上,论文标题为“A pilot study of hydroxychloroquine in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common coronavirus disease-19 (COVID-19)”。
这项研究研究了30名COVID-19患者,这些患者按照1:1的比例分为试验组和对照组,其中试验组接受常规治疗加口服硫酸羟氯喹400 mg,1次/天,疗程为5天;对照组仅接受常规治疗,包括卧床休息、吸氧、对症支持治疗,使用“诊疗方案”中推荐的抗病毒药物如α干扰素雾化、口服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克力芝)等,必要时给予抗菌药物等。
7天后,在试验组患者中有13人检测为阴性,而在对照组患者中,有14人检测为阴性。在试验组患者中,有1人随后发展为严重疾病。这两组患者康复的中位时间相类似。但是由于样本量太小而没有统计学意义。
但是,近期在法国开展的一项研究中,法国研究人员研究了类似数量的患者,发现这种药物高度有效地抵抗SARS-CoV-2感染,特别是当与抗生素阿奇霉素(azithromycin)联合使用时。相关研究结果发表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期刊上,论文标题为“Hydroxychloroquine and azithromycin as a treatment of COVID-19: results of an openlabel non-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6.JAMA Pediatr:冠状病毒SARS-CoV-2从孕妇传播给婴儿有可能发生,但较为罕见
doi:10.1001/jamapediatrics.2020.0878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中国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和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的研究人员报道患有COVID-19的孕妇有可能将这种感染传播给婴儿,不过这种情形很少见。他们追踪了中国武汉市的33名孕妇,并发现3名婴儿在出生时就感染了这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率为9%,不过样本量很小)。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6日发表在JAMA Pediatrics期刊上,论文标题为“Neonatal Early-Onset Infection With SARS-CoV-2 in 33 Neonates Born to Mothers With COVID-19 in Wuhan, China”。
他们报告了他们的发现,写道:“由于在分娩过程中实施了严格的感染控制和预防程序,新生儿上呼吸道或肛门中的SARS-CoV-2来源很可能是孕妇。”
7.bioRxiv:华人科学家开发出AIOD-CRISPR技术,可快速超灵敏地可视化检测SARS-CoV-2和HIV
doi:10.1101/2020.03.19.998724
随着近期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的病原体SARS-CoV-2疫情爆发,在一项新的研究中,康涅狄格大学健康中心生物医学工程系副教授Changchun Liu及其团队开发出一种称为“All-In-One-Dual CRISPR-Cas12a(AIOD-CRISPR)”的方法,以实现对SARS-CoV-2和HIV病毒的简单、快速、超灵敏的目视检测,旨在在家中或小型诊所中使用。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1日发表在预印本服务器bioRxiv上,论文标题为“All-in-One Dual CRISPR-Cas12a (AIOD-CRISPR) Assay: A Case for Rapid, Ultrasensitive and Visual Detection of Novel Coronavirus SARS-CoV-2 and HIV virus”。
在Liu的实验室中,他的AIOD-CRISPR系统成功地检测出SARS-CoV-2和HIV的DNA和RNA。此外,通过检测从人血浆样品中提取的HIV-1 RNA,对这种方法进行了评估,它获得了与PCR方法相当的结果。
Liu说,“我们将把AIOD-CRISPR测定整合到我们的微流体诊断设备中,以便开发出用于SARS-CoV-2检测的快速即时诊断平台。我们设想,这种简单的负担得起的移动诊断技术可以广泛用于SARS-CoV-2的快速诊断。”
8.JAMA Cardiol:COVID-19与心脏损伤有关,并使得心脏疾病患者预后更差
doi:10.1001/jamacardio.2020.1286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根据来自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研究人员于2020年3月27日在JAMA Cardiology期刊上发表的一篇综述论文,COVID-19可能对具有潜在心血管疾病的人造成致命后果,甚至对没有潜在心脏疾病的患者造成心脏伤害。
图片来自JAMA Cardiology, 2020, doi:10.1001/jamacardio.2020.1286。
论文通讯作者、德克萨斯大学健康科学中心麦戈文医学院心脏病学助理教授Mohammad Madjid博士说,“即使以前没有心脏病,心肌也可能受到冠状病毒病的影响。总的来说,任何有或没有心脏疾病的患者都可能发生心肌损伤,但是已经患有心脏疾病的人的风险更高。”
这些研究人员解释说,对以前的冠状病毒和流感病毒疫情的研究提示着病毒感染可引起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心律不齐,以及导致心力衰竭的产生或恶化。
在美国心脏病学会发布的一项临床公告中,心血管疾病患者的COVID-19病死率是10.5%。数据还表明,患有冠心病或高血压的65岁以上的人更有可能患上这种疾病,并出现更严重的需要重症监护的症状。
9.Am J Resp Crit Care:一些COVID-19患者在症状消失多达8天后仍然携带SARS-CoV-2
doi:10.1164/rccm.202003-0524LE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研究中,来自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的研究人员发现在他们治疗过的轻度COVID-19患者中,有一半的人在症状消失多达8天后仍然携带这种冠状病毒。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3日在线发表在American Journal of Respirato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Time Kinetics of Viral Clearance and Resolution of Symptoms in Novel Coronavirus Infection”。论文通讯作者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的Fusheng Wang、Lixin Xie教授和Enqiang Qin。
这些研究人员对16例在2020年1月28日至2月9日期间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接受治疗并出院的COVID-19患者进行了研究。这些患者的中位年龄为35.5岁。
这项研究的最重要发现是,即使在症状消失后,仍有一半的患者仍在脱落这种病毒。更严重的感染可能会有更长的病毒脱落时间。
这些患者的主要症状包括发烧、咳嗽、咽痛、和呼吸困难。患者接受了一系列药物治疗。除一名患者外,从感染到症状发作的时间(潜伏期)均为5天。症状的平均持续时间为八天,而在症状消失后患者保持传染性的时间为一到八天。两名患者患有糖尿病,还有一名患者患有结核病,这两种合并症均未影响COVID-19感染病程的时间。
10.AAC:西班牙科学家发文指出可潜在治疗COVID-19的化合物
doi:10.1128/AAC.00399-20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评论类型文章中,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的Miguel Angel Martinez博士指出SARS-CoV-2更易传播,但是它的死亡率低于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冠状病毒(SARS-CoV)。相关文章近期发表在Antimicrobial Agents and Chemotherapy期刊上,文章标题为“Compounds with therapeutic potential against novel respiratory 2019 coronavirus”。
迄今为止,治疗COVID-19的最有希望的化合物是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remdesivir, 也称为GS-5734)。它目前用于治疗埃博拉病毒感染的临床试验中。
尽管如此,还需要更多研究工作才能更好地理解SARS-CoV-2的作用机理。比如,了解SARS-CoV-2如何与宿主ACE2受体相互作用---SARS-CoV-2通过这种受体进入宿主(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可能揭示出这种病毒如何克服动物与人类之间的物种屏障。这也可能导致人们设计出新的抗病毒药。
11.JAMA Cardiol:严重COIVD19感染会导致心脏损伤
doi:10.1001/jamacardio.2020.0950
众所周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会引发呼吸道疾病,但现在已经清楚的是,一些重病患者同时会遭受心脏损害,这可能会大大增加他们的死亡风险。在最近一项研究中,研究者们发现,在416例因严重COVID-19感染而住院的患者中,几乎20%的患者出现了心肌损伤。这些患者中有一半以上最终死亡。研究者们警告说,在COVID-19患者,尤其是患有心脏病或高血压的患者中,心脏病很常见。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有12%的住院患者患有并发症。
这些最新发现是由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杨波博士领导的研究小组于3月25日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发表的,这一发现表明,心脏病患者可能面临“意想不到的”高死亡风险。
为什么冠状病毒会对某些患者的心脏造成破坏?目前尚没人能确定,但是存在一些假说。 一个假说认为这来自于是免疫系统对冠状病毒的反应。如果免疫反应失控,在所谓的“细胞因子风暴”中,它会损害人体器官。第二种可能性是,在已经患有心脏病的人中,感染的总体压力会损害心肌。最后一点可能性在于,新的冠状病毒可能直接侵入心脏。研究人员说,这种病毒非常有效地识别人体细胞表面的ACE2受体分子。这些受体不仅存在于肺部,而且存在于身体的其他部位,包括心脏和消化道。
12.J Proteome Res:穿山甲最可能是让SARS-CoV-2从蝙蝠跳跃到人类的中间宿主
doi:10.1021/acs.jproteome.0c00129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随着科学家们争相了解更多关于SARS-CoV-2的信息,近期针对这种病毒基因组的两项研究得出了有争议的结论:蛇是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一种重要的冠状病毒蛋白与一种HIV-1蛋白具有“不可思议的相似性”。
如今,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驳斥了这两种观点,并提出像食蚁兽一样有鳞的穿山甲是蝙蝠和人类之间传播SARS-CoV-2的缺失环节。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2日在线发表在Journal of Proteome Research期刊上,论文标题为“Protein Structure and Sequence Reanalysis of 2019-nCoV Genome Refutes Snakes as Its Intermediate Host and the Unique Similarity between Its Spike Protein Insertions and HIV-1”。
图片来自Journal of Proteome Research, 2020, doi:10.1021/acs.jproteome.0c00129。
这些研究人员在患病穿山甲的肺部中鉴定出与这种人类冠状病毒的蛋白存在91%序列一致性的蛋白。此外,来自穿山甲冠状病毒的刺突蛋白的受体结合结构域与SARS-CoV-2仅有5个氨基酸差异,相比之下,SARS-CoV-2的这种受体结合结构域和蝙蝠冠状病毒有19个氨基酸差异。这些研究人员说,这一证据表明穿山甲最可能是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中间宿主,但其他的中间宿主也是可能存在的。
13.JAMA Oncol:武汉市的癌症患者具有增加的SARS-CoV-2感染风险
doi:10.1001/jamaoncol.2020.0980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中国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Jing Yu博士及其同事们发现武汉市的癌症患者具有增加的感染SARS-CoV-2的风险。相关研究结果于2020年3月25 日在线发表在JAMA Oncology期刊上,论文标题为“SARS-CoV-2 Transmission in Patients With Cancer at a Tertiary Care Hospital in Wuhan, China”。
这些研究人员回顾了2019年12月30日至2020年2月17日入住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的1524例癌症患者的病历,并评估了这些患者患上COVID-19的情况。
这些研究人员估计,癌症患者中的SARS-CoV-2感染率为0.79%,高于同期武汉市所有COVID-19病例的累积发病率(0.37%;优势比为2.31)。在12名受感染的患者中,中位年龄为66岁,其中8人的年龄超过60岁。7名患者患有非小细胞肺癌。只有5名患者接受了化疗、化疗 加免疫治疗或者放疗。3名患者出现了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其中的1人需要重症监护。截至2020年3月10日,六名患者已出院,并记录了三例死亡。
14.bioRxiv:突破!科学家用CRISPR剪切新冠病毒基因组以治疗COVID-19
doi:10.1101/2020.03.13.991307
近日来自斯坦福大学生物工程系等单位的研究人员开发了一种基于CRISPR- cas13的策略,PAC-MAN (Prophylactic Antiviral CRISPR in huMAN cells,人类细胞中的预防性抗病毒CRISPR),用于有效降解人肺上皮细胞中的SARS-CoV-2序列和活的甲型流感病毒(IAV)基因 组,从而实现有效的病毒抑制。
研究人员设计并筛选了一组针对保守病毒区域的CRISPR RNA (crRNAs),并鉴定了用于剪切SARS-CoV-2基因组的功能crRNAs。研究人员发现该方法可以有效减少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呼吸道细胞病毒复制。他们还通过生物信息学分析显示,一个只有6个crRNAs的组合可以靶 向90%以上的冠状病毒。他们表示,这种PAC-MAN的方法可能是一种可以快速实施的泛冠状病毒抑制战略,可以帮助有效应对新出现的大流行毒株。
15.bioRxiv:发现SARS-CoV-2入侵宿主细胞得新途径:CD147-刺突蛋白途径
doi:10.1101/2020.03.14.988345
近日来自我国第四军医大等单位的研究人员报道了一项新发现,研究人员发现SARS-CoV-2可以通过一种新的CD147-刺突蛋白(SP)途径入侵宿主细胞,相关研究成果发表在预印本平台bioRxiv上,文章题为"SARS-CoV-2 invades host cells via a novel route: CD147- spike protein"。
研究人员发现,SP与宿主细胞上的受体CD147结合,从而介导了病毒的入侵。研究人员进一步的研究证实了这一发现。首先,研究人员通过体外抗病毒试验表明Meplazumab--一种抗CD147的人源化抗体可以显着抑制病毒入侵宿主细胞,其半最大效应浓度(EC50,能引起50% 最大效应的浓度)为24.86 μg /mL,半抑制浓度(IC50,抑制一半时所需的药物或者抑制剂的浓度)为15.16 μg /mL。
接下来,研究人员验证了CD147与SP之间的相互作用,发现二者的亲和常数为1.85×10?7M。研究人员还通过免疫共沉淀和酶联免疫吸附法证实了这两种蛋白的结合。最后,研究人员通过免疫电子显微镜观察到了CD147和SP在SARS-CoV-2感染的Vero E6细胞中的定位。
16.Nat Med:医生绘制了人体的COVID-19免疫反应图
doi:10.1038/s41591-020-0819-2
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近日表示,他们已经绘制出人体对新型冠状病毒的免疫反应图谱,这是对抗这种全球杀手的一个潜在突破。一组科学家检测了一名感染了COVID-19的患者的血液样本,该患者因中度症状入院治疗。发表在《Nature Medicine》杂志上的这项研究的作者们说,这是专家们首次绘制出人体对这种新疾病的一般免疫反应图谱。
墨尔本大学Peter Doherty感染与免疫研究所的Katherine Kedzierska说道:"在患者临床康复之前,我们看到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免疫反应。我们注意到她有免疫反应,但她的状况仍然不好,三天后病人就康复了。"
这些发现有两个实际应用。首先,它将帮助病毒学家开发一种疫苗,因为疫苗接种的目标是复制人体对病毒的自然免疫反应。该小组在COVID-19患者恢复期间的血液中发现了四种不同的免疫细胞群。Kedzierska说,这些与"我们在流感患者身上看到的情况非常相似"。尽 管每年有数十万人死于流感,但目前已有一种广泛有效的流感疫苗。第二个实际应用是筛选。他们的观察结果还有助于卫生当局在未来疾病暴发时更好地预测谁的风险最大。从理论上讲,这些免疫系统"标志物"可以更准确地预测哪些病人可能会出现轻微症状,哪些病人 有死亡的危险。Kedzierska说,第二个实际应用是筛选。他们的观察结果还有助于卫生当局在未来疾病暴发时更好地预测谁的风险最大。从理论上讲,这些免疫系统"标志物"可以更准确地预测哪些病人可能会出现轻微症状,哪些病人有死亡的危险。
17.bioRxiv:核苷酸类似物可以抑制SARS-CoV聚合酶
doi:10.1101/2020.03.12.989186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已经造成了全球公共卫生紧急状况。此前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人员对丙型肝炎病毒和冠状病毒复制的机制以及病毒抑制剂的分子结构和活性进行了分析,他们发现FDA批准的丙肝治疗药物EPCLUSA (Sofosbuvir / Velpatasvir)应该可以抑制包 括SARS-CoV-2在内的冠状病毒。
近日,研究人员使用模型聚合酶扩展实验,证明了Sofosbuvir的三磷酸活化形式可以被低保真聚合酶以及依赖SRAS-CoV RNA的RNA聚合酶(RdRp)进行整合,从而进一步阻止这些聚合酶的活性。
研究人员发现,被激活的三磷酸形式的Sofosbuvir不会被一个类似宿主的高保真度DNA聚合酶整合。利用同样的分子模拟实验,研究人员选择了另外两种抗病毒药物,阿洛夫啶和AZT(一种FDA批准的艾滋病药物)作为SARS-CoV RdRp的抑制剂。研究人员证明了两种HIV逆转录 酶抑制剂--3'-氟-3'-脱氧胸腺嘧啶三磷酸和3'-叠氮-3'-脱氧胸腺嘧啶三磷酸(阿洛夫啶和AZT的三磷酸活化形式),能够被整合到SARS-CoV RdRp中,并终止进一步的聚合酶延伸。
考虑到SARS-CoV和SARS-CoV-2 RdRps具有98%的氨基酸相似性,研究人员认为这些核苷酸类似物也会抑制SARS-CoV-2聚合酶。这些结果为进一步修饰这些核苷酸类似物以产生更有效的广谱抗冠状病毒药物提供了指导。
18.medRxiv:我国科学家发现A血型具有较高SARS-CoV-2感染风险,O血型刚好相反
doi:10.1101/2020.03.11.20031096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导致2019年冠状病毒病(COVID-19),如今正在全球肆虐。在一项新的研究中,为了研究ABO血型与COVID-19敏感性之间的关系,来自中国南方科技大学、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和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等研究 机构的研究人员比较了来自中国武汉市和深圳市的三家医院的2173例经SARS-CoV-2测试确诊的COVID-19患者的血型分布和来自相应地区的正常人群的血型分布。通过使用单向方差分析和两尾χ2对数据进行了分析,并且通过随机效应模型进行荟萃分析。相关研究结果近期 发表在预印本服务器medRxiv上,论文标题为“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BO Blood Group and the COVID-19 Susceptibility”。
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图片来自Wikipedia。
共有1775例COVID-19患者(包括206例死亡病例)来自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另外113例和285例COVID-19患者分别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和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主要测定指标为ABO血型、SARS-CoV-2感染发生率和患者死亡。
武汉市3694名正常人的ABO血型分布为:A、B、AB和O血型分别为32.16%,24.90%,9.10%和33.84%,而来自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的1775例COVID-19患者的血型分布为:A、B、AB和O血型分别为37.75%, 26.42%, 10.03%和25.80%。A血型和O血型的比例分别比正常人群明显 升高和降低(P <0.001)。类似的ABO血型分布模式也在来自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和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的398例患者中观察到。
对汇总数据进行的荟萃分析显示,与非A血型相比,A血型的COVID-19风险显著更高(OR为1.20;95% CI为1.02〜1.43,P = 0.02),然而与非O血型相比,O血型的传染病风险显著降低(OR为0.67;95%CI为0.60〜0.75,P<0.001)。此外,通过分析来自武汉市这两家医 院的1888例COVID-19患者的年龄和性别对ABO血型分布的影响,发现年龄和性别对ABO血型分布影响不大。
由此可见,与非A血型相比,具有A血型的人感染COVID-19的风险显著较高,而具有O血型的人则具有较低的感染风险。
19.Nat Biotechnol:利用新型CRISPR/Cas13靶向冠状病毒SARS-CoV-2等RNA病毒
doi:10.1038/s41587-020-0456-9
基于CRISPR的遗传筛选已帮助科学家们鉴定出在镰状细胞性贫血、癌症免疫疗法、肺癌转移和许多其他疾病中起关键作用的基因。但是,这些基因筛选的范围是有限的:它们只能编辑或靶向DNA。对于人类基因组的许多区域,靶向DNA可能并不有效,而且也无法通过现有 的DNA靶向性CRISPR筛选靶向诸如RNA病毒(比如冠状病毒或流感病毒)之类的其他有机体。
如今,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纽约基因组中心和纽约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发出一种新的CRISPR筛选技术,用于靶向RNA。相关研究结果近期发表在Nature Biotechnology期刊上,论文标题为“Massively parallel Cas13 screens reveal principles for guide RNA design”。论文通讯作者为Neville Sanjana博士。论文第一作者为博士后研究员Hans-Hermann Wessels和博士生Alejandro Méndez-Mancilla。
这些研究人员利用了一种最近描述过的称为Cas13的酶,该酶靶向RNA而不是DNA。通过使用Cas13,他们设计了一个优化平台,用于在人细胞中在RNA水平上大规模并行遗传筛选。这种筛选技术可用于了解RNA调节的许多方面,并确定非编码RNA的功能。
通过靶向人RNA转录本中成千上万个不同的位点,这些研究人员开发出一种基于机器学习的预测模型,以加快鉴定最有效的Cas13向导RNA(gRNA)。这种新技术可以让科学家们通过交互式网站和开源工具箱加以使用,以预测定制RNA靶标的gRNA效率,并为所有人类蛋白编 码基因提供预先设计的gRNA。
doi:10.1038/s41586-020-2196-x; doi:10.1101/2020.03.05.20030502
一项小型研究显示,感染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人在患病初期会释放出大量的病毒,随着病情的发展,传染性可能会减弱。这项研究于周日(3月8日)发表在medRxiv预印本数据库上,目前仍处于初步阶段,因为它还没有经过同行评审,而且只包括了9名参与者。尽管如此, 它可能暗示了为什么这种新病毒如此容易传播:许多人在表现出轻微的、类似感冒的症状时可能是传染性最强的时候。
"这与SARS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者指出,SARS是由另一种冠状病毒引起的相关疾病。在SARS患者中,病毒脱落在发病7到10天达到高峰,因为感染从上呼吸道扩散到肺深部组织。作者写道,在7名新病毒引起的COVID-19患者中,"浓度在第5天之前达到峰值,是SARS患者 的1000多倍"。
这个峰值后来出现在两个感染已经发展到肺部的病人身上,引发了肺炎的最初症状。在这些严重的病例中,在第10天或第11天病毒脱落达到最高水平。作者指出,在轻度病例中,在第5天后病毒脱落稳步下降,到第10天,患者可能不再具有传染性。
作者写道:"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对于症状超过第10天的患者,可以选择在出院后进行家庭隔离。"但前提是,从他们的喉咙中提取的拭子样本中,每毫升病毒遗传物质的拷贝数不超过10万份。
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主任Michael Osterholm告诉Stat新闻:"这是对理解COVID-19临床疾病的自然史以及病毒脱落对公共卫生的影响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