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肺炎的细菌或病毒，如流感病毒，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在肺部大面积扩散。在现代的重症监护室（ICU）中，这些细菌或病毒通常会在患病的头几天内被抗生素或人体免疫系统控制住。但是，在一项新的研究中，来自美国西北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发现新冠肺炎（COVID-19）是不同的。相关研究结果于2021年1月11日在线发表在Nature期刊上，论文标题为“Circuits between infected macrophages and T cells in SARS-CoV-2 pneumonia”。

SARS-CoV-2（之前称为2019-nCoV）的透射电镜图，图片来自NIAID RML。

引起COVID-19的病毒SARS-CoV-2不是迅速感染肺部的大片区域，而是在肺部的多个小区域安营扎寨。然后，它劫持了肺部自身的免疫细胞，并利用它们在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里在肺部蔓延，就像森林中蔓延的多场野火那样。当感染在肺部中慢慢移动时，它会留下损伤，并不断地助长COVID-19患者的发烧、低血压以及肾脏、大脑、心脏和其他器官的损伤。

这些作者表示，与其他肺炎相比，COVID-19的严重并发症可能与病程较长而不是病情更严重有关。这是科学家们首次系统分析COVID-19患者肺部的免疫细胞，并将它们与其他病毒或细菌引起的肺炎患者肺部的免疫细胞进行比较。

发现新的COVID-19治疗靶标

经过详细的分析，这些作者鉴定出治疗重症COVID-19并减轻其伤害的关键靶标。这些靶标是免疫细胞：巨噬细胞和T细胞。这项研究表明，巨噬细胞---通常负责保护肺部的免疫细胞---可以被SARS-CoV-2感染，并且可以促进感染在肺部中的传播。

西北大学医学院将在2021年初的临床试验中测试一种靶向这些靶标的实验性药物来治疗COVID-19患者。这种待测的药物可以抑制这些免疫细胞的炎症反应，从而使得受损肺部的修复过程得以启动。

目标是让COVID-19变得像重感冒一样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西北大学医学院肺部与重症医学主任Scott Budinger博士说，“我们的目标是让COVID-19变得温和而不是严重，使其与重感冒相当。”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西北大学医学院的Richard Wunderink博士说，“这一努力真正代表了COVID-19研究中的‘登月计划’。”

COVID-19不太可能完全消失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西北大学医学院肺部与重症医学助理教授Benjamin D. Singer博士说，COVID-19，像流感一样，不太可能永远消失，即使大部分人口接种了疫苗，也是如此。

Singer说，“西北大学和其他地方的研究人员已在预测这种快速变异的RNA病毒将逃避现有疫苗的机制。这项研究将帮助我们开发治疗方法，以便减轻COVID-19患者的严重程度。”

使用呼吸机的COVID-19患者死亡率低于普通肺炎患者

这些研究还揭示了为什么因COVID-19而使用呼吸机的患者死亡率低于因普通肺炎而使用呼吸机的患者。普通肺炎患者中，肺部严重肺炎可导致更高的死亡风险。那些COVID-19患者生病的时间很长，但他们肺部的炎症没有普通肺炎那么严重。

Budinger说，“如果COVID-19患者得到仔细管理，并且卫生保健系统没有不堪重负，你可以让他们渡过难关。这些患者病得很重。他们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好转。但如果你有足够的床位和医疗服务提供者，你可以将死亡率控制在20%以内。当医疗系统不堪重负时，死亡率会翻倍，最高可达40%。”

在这项研究中，这些作者对86名使用呼吸机的COVID-19患者的肺液进行了高分辨率分析，并与256名使用呼吸机的其他类型肺炎患者的肺液进行了比较。由于安全问题，全世界只有少数几个研究小组对COVID-19患者肺部的免疫反应进行了分析。因此，关于是什么杀死了重症COVID-19患者的重要信息被遗漏了。

研究肺炎多年的西北大学科学家们准备进行COVID-19肺部研究

在西北大学医学院进行的这项研究是独特的，这是因为Wunderink及其同事们在COVID-19大流行之前已经研究肺炎多年。因此，当COVID-19大流行来袭时，他们准备以安全和系统性的方式从这些患者的肺部收集液体，并将这些液体与大流行前收集的其他ICU肺炎患者的肺液进行比较。这种研究基础设施使他们能够证实COVID-19患者的肺炎与其他肺炎不同，更重要的是，它是如何不同的。

这些作者从患者的肺液中提取免疫细胞，并观察这些免疫细胞表达的RNA和蛋白，从而使得他们能够确定这些免疫细胞如何驱动炎症。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西北大学医学院肺部与重症医学助理教授Alexander Misharin博士说“如果不直接提取肺液，这种水平的分辨率永远无法实现。”

这项研究的复杂性需要100多名研究人员的共同努力，来自患者的样本是用西北大学最先进的研究实验室中最先进的技术进行分析的。

参考资料：

1.Rogan A. Grant et al. Circuits between infected macrophages and T cells in SARS-CoV-2 pneumonia. Nature, 2021, doi:10.1038/s41586-020-03148-w.

2.Why COVID-19 pneumonia lasts longer, causes more damage than typical pneumonia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1-01-covid-pneumonia-longer-typical.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