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估测，10万~15万头独角鲸生活在北极海域。图片来源：Paul Nicklen/NGC/Getty

一项日前发表于《科学》杂志的研究发现，当遭遇人类威胁时，大多数动物要么僵住要么逃跑，但独角鲸会将这两种行为混合起来。这种矛盾的反应使独角鲸尤其容易在北极栖息地遭到人类活动扩张的影响。

据估测，约有10万~15万头独角鲸生活在格陵兰岛、加拿大和俄罗斯附近的水域中。直到最近，它们还生活在同人类相对隔绝的地方：虽然因纽特人会猎杀它们，将其作为受规管的自给狩猎的一部分，但在历史上，虎鲸和北极熊才是它们最大的威胁。但如今，日益消退的北极海冰意味着用于石油勘探的地震研究、船运交通和商业捕捞都在侵犯独角鲸的栖息地。

为探寻独角鲸可能受到的影响，在美国加州大学研究哺乳动物所处环境和其生理学之间关系的Terrie Williams和同事，分析了来自记录器的心率和潜水数据。研究人员利用吸盘，将记录器附着在5头生活于东格陵兰岛的独角鲸身上。所有动物都是在土著居民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期间要么刚从网中被释放出来，要么从搁浅中被救出来。

在典型的“冻僵”反应中，动物的心率会变慢，而在“逃跑”反应中，它会加快速度。独角鲸明显将两种反应结合了起来。在被释放后，它们迅速潜入深海——逃跑得非常快，但心率同时降至每分钟3~4次。

对于哺乳动物来说，在潜水时出现心率下降是正常的，并且有助于节省氧气。但Williams注意到，通常当独角鲸潜水，比如逃过虎鲸时，它们会慢慢地潜水，而这对心脏造成较小压力。（和体型较大的虎鲸不同，独角鲸能在冰层下轻松游动，然后慢慢地潜水到更深处，或者游到较浅的海湾。）相比之下，“僵住—逃跑”反应对这种动物的心血管系统造成了令人担忧的影响。据研究人员计算，在独角鲸从网中或者搁浅中被营救出来后作出的“逃跑潜水”行为，利用了其97%的氧气储存量。而在记录器捕捉的随后的潜水中，其仅利用了52%的氧气。

“人类的影响对于独角鲸来说是一个相对较新的威胁。”Williams表示，“再加上水下相对分散的威胁，比如噪音，这种动物会通过试图尽快逃离该区域作出应对。而进化并未赋予它们很好地做这些事情。”一个主要担心是石油公司带有噪音的地震研究会触发最新研究观察到的生理冲突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