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症状感染人群的集聚是空气传播SARS-CoV-2的潜在来源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发布的实时统计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4月8日上午6时左右，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1414,738例，累计死亡81,259例，累计治愈298,642例。其中，美国至少已经有387,547例病例，死亡病例达12,291例。

上周三，美国国家科学院（NAS）新兴传染病委员会负责人Harvey Fineberg在写给白宫的一封信中提出，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的传播途径不仅仅是咳嗽或打喷嚏时喷出的飞沫，或许还包括我们正常交流呼出的气雾。

此前，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主任罗伯特•雷德菲尔德指出，美国多达25%的新冠病毒感染者是无症状感染者。如果NAS的观点无误，那么这或许能够部分解释美国新冠疫情为何发展如此迅速。同时，在无症状感染者未被发现的情况下，阻止病毒传播将更加困难。

正常呼吸足以传播病毒，声音越大呼出颗粒越多

3月17日，NEJM上的一篇文章提到，SARS-CoV-2可以悬浮在小于5微米的气溶胶液滴中长达3个小时并具有传染性。不过，由于该结果是在实验状态下得出的，当时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被称为雾化器的医疗设备人为制造了气溶胶，因此有批评者认为，这样的结果太过危言耸听，并且不可能自然发生。

对此，NAS在信中却援引令人内布拉斯加大学医学中心的研究人员发布在medRxiv上的一份报告进行反驳。该报告提出，病毒RNA不仅出现在距离患者近2米的空气中，而且存在于病人触及不到的房间外走廊上。即使患者没有咳嗽，其所佩戴的采样器测试结果也呈阳性。

https://doi.org/10.1101/2020.03.23.20039446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化学工程教授、气溶胶科学家William Ristenpart称，无症状但被冠状病毒感染的人，正常说话可能就会产生足够的气溶胶颗粒传播病毒。这些呼吸颗粒的直径约为一微米，肉眼无法看到，但足以携带流感或SARS-CoV-2等病毒。

去年，Ristenpart团队发表的一篇论文显示，说话声音越大，呼出的颗粒越多，并且某些人是“超级发射体”，其发射的气雾微粒是其他人的10倍。在今年1月发表在《PLOS ONE》的后续研究报告中，该团队探讨了语音与呼出的气雾微粒之间的关系，发现短语中的元音含量与之呈正相关，而如果短语中具有大量无声擦音，产生气雾微粒将减少。

无症状感染者是潜在污染源，外科口罩可阻挡病毒传播

不仅仅是说话，NAS援引的另一项来自于预印本网站bioRxiv的研究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即个人防护设备（PPE）本身可能是空气污染源。

https://doi.org/10.1101/2020.03.08.982637

由武汉大学病毒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蓝柯领衔带领的研究团队发现，当医护人员拆除个人防护用品、清洁地板、穿过感染区域时，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可以重新悬浮在空气中。另外，研究人员也指出，无症状感染人群的集聚是空气传播SARS-CoV-2的潜在来源。

不久前，中国疾控中心高福院士在接受《Science》采访时说道，欧美国家在疫情中犯下的一个“大错误”就是“人们没有戴口罩”，这造成了病毒蔓延。4月3日，《Nature Medicine》发布的一项新研究为这一观点提供了证据。这项由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的研究人员领衔发布的研究表明，外科医用口罩能够阻止冠状病毒和流感病毒传播。

https://doi.org/10.1038/s41591-020-0843-2

在这项报告中，研究人员招募了246名可能存在呼吸道病毒感染的人，并使用由马里兰大学医学院应用环境卫生学教授Don Milton博士开发的“ Gesundheit II呼吸机”比较了患者有无佩戴外科医用口罩时呼出的病毒数量。结果显示，外科口罩显著降低了呼吸道液滴中流感病毒RNA和气溶胶中冠状病毒RNA的检测，并有降低呼吸道液滴中冠状病毒RNA检测的趋势。这意味着被感染者戴上外科口罩有助于减缓COVID-19的蔓延。

Milton表示，他的研究发现其他措施甚至比口罩更有效，例如改善公共场所的通风，或在天花板附近安装UV-C灯并与吊扇配合使用，以向上拉动空气并消灭病毒和细菌。“像N95口罩这样的个人防护设备不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这是我们最后的绝望之举。”

结语

4月3日，在NAS这封信发送两天后，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新冠疫情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白宫新的指导意见，建议民众使用“非医用布料”制作的口罩进行防疫。不过他本人表示，这是自愿行为，自己不会照做。

参考资料：

1.You may be able to spread coronavirus just by breathing, new report finds

2.Rapid Expert Consultation on the Possibility of Bioaerosol Spread of SARS-CoV-2 for the COVID-19 Pandemic (April 1, 2020) (2020)

3.Respiratory virus shedding in exhaled breath and efficacy of face masks

4.How important is speech in transmitting coronavirus?

5.Coronavirus may spread through normal breathing: US scientis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