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与动物间的和平共处的平衡被打破,没有任何一方是胜利者。野生动物生存威胁的加重,同样是病毒溢出对我们的威胁的加剧。
图片来源:Pixabay
来源: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
作者:Kat Kerlin
翻译:阿金
审校/编辑:李光昭
随着 COVID-19 在全球的蔓延,引发了一个普遍的疑问:传染病是否和环境变化有关?——“是的。”由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全球健康研究所(One Health Institute)发表的一项研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发表在《皇家学会学报 B 卷》(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的一项研究发现,人类对野生动植物的开发——捕猎、贸易、栖息地破坏和城市化开垦,促进了野生动物与人类之间的密切接触,从而提高了病毒溢出(virus spillover)的风险。许多类似的行为也导致了野生动植物数量的减少,和灭绝的风险。
该研究为评估动物引发的病毒溢出风险提供了新证据,并突出展示了野生动物种群的减少如何使动物病毒传播给人类。
克里斯汀·克鲁德尔·约翰森(Christine Kreuder Johnson)指出:“源自动物的病毒溢出,是我们对野生动物及其栖息环境的干预行为的直接后果。这导致动物将它们的病毒与我们共享。人类的活动在威胁到物种生存的同时,也加剧了病毒溢出的风险。这样的恶性累积,最终造成了我们如今混乱的局面。”她是论文的主要作者,并担任美国国际开发署预测(USAID PREDICT)项目主任,以及全球健康研究所疾病动态中心(EpiCenter for Disease Dynamics)主任(PREDICT 是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兽医医学的一个研究项目)。
常见与稀有
为了开展研究,科学家们收集建立了包含 142 种已知病毒的大型数据库,这些病毒均源于动物,并传播到了人类和潜在动物宿主身上。科学家们通过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IUCN Red List of Threathened Species),调查了这些物种的丰富度,灭绝风险和物种数量减少的根本原因。
数据清晰地展现了风险溢出趋势,这一趋势也完美反映了历史长河中人类与动物的互动过程。
生活在尼泊尔加德满都寺庙的恒河猴(Rhesus macques)
图片来源:Christine Kreuder Johnson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
研究发现:
驯养的动物,包括家畜在内,与人类共享的病毒数量最多——其携带的人畜共患病毒是野生哺乳动物身上的八倍。这可能是多个世纪以来,人类与这些物种频繁密切接触的结果。
野生动物中,那些丰度增加、良好地适应了人类主导下的环境的野生动物,与人类共享更多的病毒数量。这其中包括一些啮齿动物、蝙蝠和灵长类动物,它们和人类共居,在我们的家附近,或农场和田地周围,使它们成为让人类有机会不断接触到病毒的高危传染性物种。
而处在另一极端情况中的则是生存受威胁和濒危的物种。这些动物种群数量的减少,与人类的猎杀、野生动物贸易以及日渐破坏的栖息地质量相关。与出于其他原因(非人为因素)导致数量减少的受威胁物种相比,人为导致的受威胁物种携带的人畜共患病毒数,据估有两倍之多。
而人类为了使受威胁和濒危的物种数量得以恢复,这些动物往往更有可能受到人类的高度管理和直接监控,导致了与人类更多的接触机会。研究指出,蝙蝠被反复列为多种病原体的“高风险”宿主,包括 SARS、尼帕病毒(Nipah virus)、马尔堡病毒(Marburg virus)和埃博拉病毒(ebolaviruses)。
约翰森说道:“我们需要非常地谨慎地面对人类对野生动物的干预行为,以及让人类与野生动物有接触机会的活动。显然,我们并不想要这种大规模流行病。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与野生动物安全共存,因为它们从不缺少为我们‘准备’的病毒。”
原文链接: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20-04/uoc--tlb040320.ph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