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交谈时，我们可能不会不说“再见”就离开，因为那太不礼貌了。但这并非人类独有，猿类似乎也有类似行为。

研究人员记录了猿类有目的地使用信号开始和结束彼此间的互动——这种行为之前并未在人类物种之外被看到过。他们还发现，猿类群体的社会和权势动力学影响了这种交流。研究人员认为，这反映了动物中也存在类似于人类的礼貌模式。8月11日，相关论文刊登于细胞出版社（Cell Press）旗下期刊iScience（《交叉科学》）。

“我们能够发射火箭并登陆月球，是因为我们有能力分享自己的意图，从而获得群体力量的支持。这种能力被认为是人性的核心。”英国杜伦大学博士后研究员Raphaela Heesen说。分享意图并为共同目标而努力，会产生共同的责任感，也就是所谓的共同承诺。

现在，Heesen团队在猿类身上看到的证据，可能会挑战长期存在的共同承诺是人类独有的观点。

在之前的共同承诺实验中，当实验者突然停止与人类儿童玩耍时，孩子们会抗议，并可能拿出玩具或发出声音，试图让实验者重新参与游戏。在目睹了两只倭黑猩猩之间也有类似的情况后，Heesen和同事想要弄清共同承诺是如何以及何时在人类谱系中首次出现的。

与之前研究不同，Heesen团队提出，共同承诺不仅仅基于两个参与者履行共同承诺的义务感。相反，它还涉及建立协议的过程，以及共同决定协议是否已经履行。

这就意味着一些很简单的事情，比如用眼神交流和“你好”开始交流，以“好吧，听起来不错”或“再见”作为结束谈话的信号，可能就是这个过程的一个例子。

因此，Heesen和同事们开始研究猿类是否也有类似的互动开始和结束过程，研究人员认为，这将证明共同承诺的过程。

在分析了动物园倭黑猩猩和黑猩猩之间的1242次互动后，研究人员发现猿类在开始和结束互动时确实经常注视对方，并相互交流。在玩耍前，倭黑猩猩交换开始信号和相互凝视的占90%，黑猩猩占69%。结束阶段更常见，92%的倭黑猩猩和86%的黑猩猩都有结束互动。这些信号包括在相互梳毛或玩耍前后，动物们彼此触摸、牵手、撞头或凝视对方等。

研究人员还考虑了一些因素，比如动物之间的社交距离，或者谁拥有更大的权力。有趣的是，倭黑猩猩之间的社交距离越近，它们开始和结束阶段所占时间就越短（如果这一过程真存在的话）。作者说，这种模式也类似于人类与他人交流的方式。Heesen说：“当你和一个好朋友交流时，你不太可能在礼貌沟通上花很多精力。”

然而，友谊的程度和社会关系的强度似乎不会影响黑猩猩的这一过程。这可能是因为黑猩猩群体的权力等级较“严密”，而倭黑猩猩群体在总体上更平等，并强调雌性之间的友谊和联盟，以及亲密的母子关系。

虽然，这项研究在了解共同承诺的起源和演变上向前迈进了一步，但仍有很多工作要做。“行为不会变成化石。所以你不能挖出骨头来研究行为是如何进化的。但是你可以研究我们现存的近亲：大猩猩和倭黑猩猩。”Heesen说，“这种交流方式是否存在于其他物种中，未来也将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相关论文信息：https://www.doi.org/10.1016/j.isci.2021.1028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