鳗鱼的灭绝之旅
从缅因州的达马瑞斯哥塔湖中,鳗鱼们被舀进水槽运往中国,价值约每磅(约0.45公斤)400美元。在美国捕捞鳗鱼受到严格监管。缅因州是少有的几个获准出口玻璃鳗鱼的州之一。
上世纪七十年代,在中国水产养殖业蓬勃发展的时候,从1月到6月,美国东海岸各州一直忙着捕捞鳗鱼,供应亚洲市场。缅因州诺布尔伯勒的帕特·布赖恩特是这个州最先捕捞玻璃鳗鱼出口中国的人之一。白天,她在沿海城市达马里斯科塔经营一家发廊,晚上,为了挣笔外快,她到佩马奎德河口去检查撒下的网。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中期,缅因州的这项商业运作爆炸式发展,当时,取得许可证的1500多渔民,每人一晚上就能捕到能挣数千美元的鱼苗。人们开始偷盗或损坏别人的鱼网,拖着357口径马格南枪监视或保护捕捞区。而今天,渔业最兴旺的缅因州只允许在几个地点和很短的季节内(从3月22日至5月31日)捕捞鳗鱼。
1997年,珍贵的日本玻璃鳗鱼捕获量创最低纪录,使鱼苗价格飙升——一公斤(约5000条)售价高达16,500美元,使当时的鳗鱼比黄金还昂贵。当日本玻璃鳗鱼供不应求的时候,美国玻璃鳗鱼的价格在短期内上涨了十倍,而日本的行家却不开心了。“美国鳗鱼的味道不那么好。”东京秋叶原区一家有120年历史的鳗鱼餐馆老板久保田章一郞说道。“就连法国鳗鱼的味道也没那么好——就像美国草莓似的,不好吃。 我们喜欢我们本土的东西。”
美国商人布赖特从往来于缅因州沿岸的渔民手中购买玻璃鳗鱼,把它们临时养在她家附近的水池里,精心照看,直到能把它们从波士顿船运到香港。她把活鳗鱼装在充满氧化水的塑料袋里,再装进泡沫集装箱。直到最近,台湾商人乔纳森·杨都是布赖特和中国大陆及台湾鳗鱼养殖者的中间人。他从布赖特那里按公斤买入,再按件或按条卖出。他付现金,到季末,一般要向缅因州的银行汇入一百万美元。
销量好的时候,杨会付双倍的款,但通常情况下,他必须接受适度的利润。“这笔生意很大,风险也很大。”他说。如果成熟鳗鱼的价格在14至18个月内跌落,导 致供应市场的玻璃鳗鱼价格上扬,他的中国买主可能就会破产。“养殖场销售量大的一年,他们都开上了奔驰车。”杨说,“第二年价格跌落,他们就骑自行车了。”
人类相信,通过分类学系统和基因以及DNA的电脑研究整理并解释自然,我们能够了解自然,使一切都与整齐的分类相符。每过一年,研究人员都更进一步地深入鳗鱼隐秘的生活。在2006和2008年,科学家们从爱尔兰和法国西海岸放走了装上弹出式标签的鳗鱼,希望跟踪它们到马尾藻海,但却始终不达要领。而如今,人类向鳗鱼施加的巨大压力将检验它们的适应和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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